曾经他最看不起女子。

如今他的生死竟是掌控在一个女子手里。

这难道就是因果报应？

风槐心里不是滋味，还有屈辱。

但这些情绪都让死亡的恐惧压住了。

“白眉，你知道那个地方吗？”凤倾染越过风槐，看向白眉。

白眉自从恢复记忆后，就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听见凤倾染的声音。

白眉没有反应。

赤虞目光闪了闪，“白眉，晴雨听不见，更看不见你的忏悔。”

白眉抬起头，望向赤虞，识海内闪过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从震惊，到不可置信。

再到失望。

最后是后悔与痛苦。

还有浓烈的恨意。

他离开红袖居的时候，对方跪到了赤虞面前，拼命的忏悔。

他当时根本不敢回头。

他出了红袖居后，立刻明白了真相，想要回去找她的时候，却被乘兮封住了记忆。

此后，他就跟在风槐身边，为其效力。

白眉直至此刻，都无法想象，他的背叛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处境。

白眉声音哽咽道：“她怎么死的？”

赤虞淡淡反问：“你感觉呢？”

白眉眼里流着血泪，红袖居不允许自相残杀，她只能是自己不想活了。

“她死前有说什么吗？”

赤虞面露嘲讽，“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白眉固执道：“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风槐没说的，我都告诉你们，绝对不会隐瞒。”

赤虞道：“你先将知道的东西告诉凤大人。”

白眉抬起手，从自己识海内抽出一枚虚浮的记忆金印。

“这里面有解开她们灵魂咒术的办法，还有乘家与玄门来往的记录，更有风槐的重要记忆。”

听完白眉的话，风槐整个人都陷入了不可置信中。

风槐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有我的记忆，还有，你明明只是乘家养的一条狗，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白眉根本不看风槐，只是看着赤虞。

隐逸踢了风槐一脚，“说来也奇怪，你又不是乘家人，为什么可以当这个界主？”

白眉道：“乘家故意让他当的，想利用他给乘家做得坏事背锅，而且乘家志不在北荒，他们的目标是不朽域。”

白眉说的时候，始终在看赤虞。

赤虞竟感觉眼前的白眉，和他小时候重合了。

那个时候只有五岁的白眉，用懵懂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

就是那一刻，她想到了她们的处境，竟是产生了怜悯之心。

但这份怜悯之心，她此生都不会再有了。

隐逸拿过白眉的记忆金印，递给凤倾染。

风槐望着东西到了凤倾染手里，知道他彻底完了。

“白眉，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些？”风槐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白眉道：“我确实失去了记忆，但却是知道，你们不该那样做，北荒是大家的北荒，你们不该以性别定义修炼者。”

真正的原因他已经说不清楚了。

记忆封锁。

而灵魂上的感觉骗不了他。

赤虞收起嘲讽，眼神复杂，轻叹一声，“白眉，你要听实话？”

白眉点头。

赤虞道：“她说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初留下你，她在死前，献祭了灵魂，只为斩断你与她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