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门开了,孙嬷嬷阴沉着脸色挡住门口:“大夫人这么晚怎么来了,我家姑娘已经服了药睡下了,不便见客。”
朱氏听她这么说心凉了一半,一想到晏老夫人送来的两样东西,她咬着牙跪在了冰凉的台阶上。
“大夫人这是做什么?”孙嬷嬷挑眉:“外面天寒地冻的,若是跪伤了膝盖,老夫人追责起来可是要连累大姑娘背负不孝顺的骂名,再说您毕竟是长辈,这么做岂不是陷害大姑娘么。”
被她这么一说,朱氏脸色火辣辣,赶紧解释:“孙嬷嬷误会了,大姑娘是原配嫡女,我只不过是个继室而已,是我主动要跪的,和大姑娘无关。”
朱氏犹豫了片刻,碍于在场还有不少奴才在场,有些折损颜面的话她实在难以启齿。
犹豫了几次,她深吸口气闭着眼说:“是我一时糊涂算计了大姑娘,今日我是来向大姑娘忏悔的,只要大姑娘看在过往的情份上原谅我一回,怎么罚我都成。”
事出反常必有妖,孙嬷嬷才不信朱氏会无缘无故地来道歉,于是她关了门折返回去,立即派人去打探朱氏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等打听清楚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晏琳琅许是药效发挥,早早就睡下了。
孙嬷嬷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捧着小暖炉,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漆黑不见手指的天色。
忽然冷笑,难怪朱氏回来赔罪,原来是被人以性命威胁了。
“嬷嬷,外面下了小雪,大夫人穿得单薄,若是继续跪下去明儿肯定会着凉的”小丫鬟说。
孙嬷嬷却浑然不在意地摆摆手:“比起大夫人算计姑娘的手段,这点苦头都吃不了,还怎么赔罪?”
所以这一夜孙嬷嬷都没有叫人去喊晏琳琅,叫人关住门,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吹了一夜的冷风,朱氏的两条膝盖又酸又软,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浑身被冻得瑟瑟发抖,脸色越发惨白。
“母亲。”晏玲珑忽然冲了过来,她是今儿早上起来才听丫鬟们在廊下碎嘴子,气不过地跑来看看,还真见着了朱氏。
晏玲珑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母亲为何要跪在大姐姐门前,您快起来。”
她伸手去拉朱氏,心里也恨透了晏琳琅,为何要这么狠心绝情,她一气之下扣响了门,小手拍着大门砰砰作响,没一会儿掌心发麻发红。
“玲珑。”朱氏心疼地拉着晏玲珑入怀,哆嗦着说:“听母亲的话,别来招惹你大姐姐,母亲跪着是你祖母要求的,等你大姐姐气儿消了就好了,快跟着丫鬟回院子。”
晏玲珑不明所以,听这话,抿了抿唇忽然有些委屈起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