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碧心里就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脸上却是大方的笑着,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陈璧:“你若不介意,当然可以尝尝了。”
陈璧惊讶对方这么好说话,正要伸手去接,两个人对接时,手忽然一滑,砰的声,盒子落地,里面的千层酥摔了出来。
“沉碧小姐……”
“罢了,不过就是一碟子千层酥而已,你若是喜欢,我再去做。”沉碧冲着两位轻轻点头后,转身离开,南城王世子见状赶紧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解释:“你听我解释,陈璧这次是来给我传递消息的,一时多聊了几句,加上她又喝醉了酒。”
沉碧紧咬着唇:“世子,我对未来夫君只有一个要求。”
南城王世子眼皮跳了跳,问:“什么要求。”
“不得纳妾,身边只有我一人,白首不相离。”
话落,南城王世子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沉碧,你可知朝廷已经派人追杀我,陈璧的父亲就是统帅,她是特意来送信的,南城王府有一半的人已经被皇上收押。”
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没了选择了,陈璧的到来给他带来了希望。
“条件呢?”沉碧猛的吸了口气。
“世子妃之位!”
沉碧赫然抬眸盯着南城王世子,目露不屑:“世子就算没有陈璧父亲的支持,一样可以胜利,只是早晚罢了,世子是不是已经对陈璧动心了?
也不怪世子,毕竟陈璧那样美。”
“沉碧!”南城王世子提起口气:“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跟我耍小性子吗,听了你的话,我不顾整个南城王府的安危,私自带兵攻阳城,此举在任何人眼中和造反无异。”
“因为你将来一定是要做皇帝,这一步必须要走。”沉碧说。
南城王世子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要做皇帝,我的本意只是要安安分分驻守边关,和家人们在一块。”
“可你是未来皇帝,不该碌碌无为。”沉碧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南城王世子已经不想再听这句话了,他现在一步步往前走,只是被迫无奈没了退路。
“那依你之见,陈碧该如何处置?”
沉碧犹豫了片刻:“我和她之间只能选择一人,另外一个必须死!”
“非要这样不可吗?”南城王世子不解,她们完全没有必要得罪陈家,现在陈家还是有心要靠拢的,能抓住机会胜算才大一些。
沉碧却解释:“等着阳城那边有了动静,世子就根本不需要锦上添花了。”
话落,立即有侍卫来禀报:“回世子,阳城那边传来了消息,派出去的暗卫无一生还,李大人也已经弃暗投明了。”
“什么!”沉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大人还活着?”
她已经给李大人以及那些女子下了剧毒,绝对活不过一天的,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南端皇帝杀人如麻,草菅人命。
最后再引起民愤,这样一来,她们就有机会攻入阳城了,只要占领了阳城,南城王世子就有了根基地。
“会不会是弄错了?”沉碧问。
侍卫摇头。
南城王世子一副我早就知道如此的表情,对着侍卫摆摆手,看向了沉碧:“现在咱们已经和南端挑明了,南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反攻,东陵已经有了动作,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世子的意思是要娶陈璧为世子妃?”
那自己算什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侍?还是无名无分的通房?
沉碧接受不了。
南城王世子深吸口气:“容我再想想吧。”
……
楚昀宁从郊外回来,这一路没少听见有人诋毁明文帝行为不检点,杀人如麻,随意践踏生命。
“这帮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胡说八道呢,岂有此理!”她见不惯有人诋毁明文帝的声誉,明文帝见她一脸气鼓鼓的模样,鼓起腮帮子还有点可爱,失笑:“人云亦云,怕什么,只要在阿宁心里,我是好人就足够了。”
“嗯?”楚昀宁现在忽然觉得明文帝可以张嘴就来土味情话。
“有人诋毁您,不利于稳定军心。”楚昀宁解释,她是从大局出发,必须要稳定军心,紧接着又说:“得尽快想个法子把废太子找到。”
虽然她知道东陵是幕后黑手,但这个黑锅还需废太子来背。
“废太子就躲在城中,想找也不难。”明文帝早就派人查废太子的下落:“昨儿晚上慧陆来了一趟府邸,想要投诚,我答应了。”
慧陆?
不就是那个狗头军师,曾经觊觎玉安公主的那位?
“带你去见见。”明文帝倒是毫不顾忌的直接带着楚昀宁去见慧陆,恨不得把所有的计划都说一遍,也不隐瞒:“西海国送来了请帖,说是要拜访咱们,不过被我给拒绝了。”
“为什么,这多好的机会啊,只要西海是盟友或者不添乱,到时咱们的胜算又添好几倍。”楚昀宁不理解。
“西海一块来的还有两位和亲公主,点了名要做嫔妃,我最嫌女人多了,叽叽喳喳吵个没完,还不如一心一意只对一个人好,没什么顾忌。”明文帝时不时的回头问一句阿宁你说呢?
楚昀宁惊讶,堂堂一个皇帝居然有这样的觉悟。
简直匪夷所思。
明文帝又说:“朕是皇帝绝对不能屈服于他国,战都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还差一个西海?”
大不了,顺手一块收拾了!
楚昀宁停下脚步:“皇上,这个想法要不得,继续打下去,咱们也在损耗,不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兵,只可惜了两位公主。”
娶两位公主就能得到西海这盟友,多划算啊。
“西海让公主和亲绝对是有阴谋,说不定就是故意探听南端的军事机密,朕绝对不能给她们这个机会,西海对咱们也有忌惮,怕什么。”明文帝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不知为何,楚昀宁心里堵得慌,真想踹一脚。
娶了就非要宠幸?
假戏真做不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儿不知情?”楚昀宁在想能不能有个补救的法子,大不了对使臣赔礼道歉呗。
“昨儿早上的事,朕已经将人撵出去了,一时事儿多忘了告诉你,这才想起来。”明文帝一本正经的解释。
楚昀宁嘴角抽了抽,这会儿使臣应该都已经回到西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