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是这样…利用这么多人,真的好么?”
丁宁想到了顾淮,想到了更多人,他冷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白启很平静的往前推出这柄剑。
这一刹那他显得极为轻松。
因为这不是属于他的剑意,他所要做的,只是做一面镜子,将这剑意折射出去。
他相信皇宫深处那名女主人也已经感受到九幽冥王剑的气息,所以这次落到他剑上的星火,也是冷酷却分外的炽烈!
无数束苍白星火落在镜面般的剑上,在剑锋的边缘如瀑布般流淌下来,形成薄薄一层,平行于这冰封的湖面,朝着长孙浅雪切了过去!
长孙浅雪的笑容骤然消失。
就如一人的嘴唇越薄,便显得越为锋利,越为冷酷。
无数束星火凝压成比雪片还要薄的一层,看似寻常的横切而至,却是带着无穷强大的意味。
她已经很多年未曾见过郑袖,但是此刻她明白丁宁之前对她说的是对的,这些年郑袖也远比以前可怕,全力出手时,甚至已经越了她的想象。
幽蓝的色泽在她的右手之中迅的流淌,堆积。
九幽冥王剑曾被人认为是天下最凶最寒的剑,此时力量在长孙浅雪的手中尽情的释放,那种深重的色泽不断不断的加深,便已经释放出震慑神魂的力量,然而在接下来一刹那,长孙浅雪却抛却许多公孙家的绝强秘剑,也抛去她这些年修行中所修到的一些最强的剑式,而是用出了并不算太过特别的一剑。
她手中这柄最凶最寒的剑轻柔的往前画出,就像一枝眉笔画了一道,落在了这迎面而来的薄薄一层星火上。
这一道剑式的名字,便是“”。
这一剑,便纠缠着无数长陵旧事,就是昔日王惊梦一剑划破陈国女公子纪青清的剑式。
这一道剑式并不难领悟,对于长陵大多数剑师来说很普通。
当年王惊梦用这样的一道普通剑式胜了纪青清,在纪青清的脸上划了一道,更多的自然是羞辱。
而此刻长孙浅雪用这样一招,是因为她真的很想…很想…用这样的剑式在郑袖的脸上也划上这样一剑。
要不要脸?
这便是她的剑意。
她积累了很多年的剑意,代表着她最深的执念。
所以这一剑的剑意至为强大,在此时的丁宁眼中,都是无懈可击,完美而强大到了极致。
“咔嚓”一声。
薄薄的一层星火上骤然出线了一道蜘蛛丝般细小的晶裂。
接着无数细微的晶裂便密布这层星火,蔓延到白启的剑上。
白启的呼吸骤顿。
他直觉自己的剑被无数的巨山硬生生的轰击了一记。
一声野兽般的厉嚎自然的从他喉间迸而出,他的左手都落在了剑柄上,右掌指间鲜血飞溅,才压制住这一剑,不让它脱手飞出。
星火断裂。
看上去反像朝着星空卷去。
又像是一道道燃烧的白索在朝着天空烧去。
长陵的皇宫里,响起噗的一声轻响。
站立在灵泉前的郑袖身体往前微倾,一口鲜血从她的唇间涌出。
灵泉之中的白色莲蓬上,星星点点淋洒了许多猩红的血珠,如露珠般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