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骑着一匹从禁卫军府借来的马与刘新明一起缓缓的走在大街上,时不时有多达二三十日的巡逻禁军从他们身边路过,又在见到刘新明马上的标志后很快离去。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参与朝政,秦颂这一路并未感觉到多少寒风,差不多行了有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宫门口。
此时的皇宫大门紧闭着,但高耸巍峨的皇宫围墙配上那高大的钉子铁门,仍然给人一种威严恐怖的感觉。仿佛那是一头远古时候的守门巨兽。
一群身着大唐官服,多数都里七层外八层套的体型臃肿,少数风度翩翩的,纵然刻意表现的再怎么自然,那被冻面色发白的脸也让人羡慕不起来。
或许因为天气太冷,纵然众臣为了保暖花样百出,不是保持暖炉,就是身披厚厚的皮裘,也没几个人开口说话。均是老老实实的排站在宫门外,抄手而立。
古代的朝臣上朝都是及早的,据说上完朝回家才是吃早饭的时间。只是这样的情况夏天还可以,冬天就是一种折磨和酷刑了。
秦颂与刘新明来的时间不早不晚,但排队却已经排到很后面去了。到达之后根本没站多久,上朝的钟声便响了,不一会儿宫门中开。
一些披了厚厚皮裘的大臣,赶紧将官服外的皮裘随手丢给一边的仆人,这才昂首挺胸,大步走进甬道。
“昨日那事儿查的怎么样了?”乘着在因为天气冷,甬道内一窝蜂的拥挤,生为文官的房玄龄不动声色的挪到了程咬金旁边。
程咬金一身光明铠甲,端的是威风凛凛,叱咤风云的架势。而且因为他人本身就黑,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被冻到。
“哪儿那么容易。”程咬金小声回道,完了还不屑的瞄瞄房玄龄臃肿的官府,似乎对方的穿着厚,就很碍眼很丢人一样。
甬道总共也就那么长,房玄龄也不敢多耽误,心里郁闷的忽略掉某人的鄙视,继续道:“没查到,也应该有个确定的怀疑对象吧?”他可不以为皇帝陛下告诉他们李乔木要放在民间养,就是要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不闻不问,否则也不会暗示他俩将东西市的店铺借给对方了。
最为重要的是,马上就要新年,这大过年的,京畿之地不过三五里的地方发生了如此大规模的刺杀,这是想昭告天下,大唐有多不安稳吗?颉利还被囚禁在长安城呢?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对皇帝陛下威严□□裸的挑衅。
房玄龄真得很想掰开那群蠢货的脑袋问问:“你们特么的是嫌死的不够快怎么的?看着吧,西突厥被灭,大唐暂时绝对会休养生息,接下来陛下不会闲着。就冲那李乔木,一个小小的吃食就能搅动整个长安的市场,皇帝陛下就不会对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问题你要问俺?”程咬金撇嘴。
“不问你问谁,那事儿就咱们知道?”
“……唉,也不知道陛下今天要怎么处理,老子总觉得这个年都要过不顺畅。”程咬金嘟囔道,两人说话间已经随着人流靠近了太极殿。因为文武的排队不同,程咬金也没继续隐瞒,直接就将昨天调查的情况告诉了房玄龄。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本来还想看看皇帝陛下什么意思再做行动的计划,在早朝开始后,就第一个站出来的人给破坏了。
“卧槽,姓房得什么意思?”程咬金有种自己被欺骗了感觉,眼睛也是瞪的老大。“果然读书的都没一个好东西。”
房玄龄→_→ :程知节真幸福,真以为老夫想第一个站出来呢,陛下上来就用一双虎目瞪着老夫,老夫想躲也躲不了啊!
同为文臣的杜如晦:陛下想干什么?
世家代表王珪,卢旭:难不成房玄龄查到了什么?
“……值此功绩,乃陛下与我大唐子民共同的气运所成,我大唐贞观盛世已是不可逆转。”唐朝官员上奏,在说正事之前总有一大堆的开场白。更别说是这腊月除夕在即,过了今天,今年的朝会也没几场了。新年系气象,都得把过去的这一年歌功颂德一番,作为丞相,房玄龄自然是事无巨细的把今年一年大唐所有的胜利果实都拿出来晾了一晾,“……只微臣昨日晚间闻听一事儿,却是痛心疾首!在这除夕将至,我大唐百姓即将迎来普天同庆的时刻,长安城外五里之地,却发生了一起非常恶劣的抢杀事件。而抢杀的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为我大唐解决民生大业,现如今又凭借一个蒸饼方子,就让我长安子民品尝到世间最为普通吃食美味的,被陛下破例亲封的李伯爷和秦将军。
这,这简直是至我大唐法制于不顾,势要在辞旧迎新之际给我大唐制造混乱,谋夺我大唐江山啊,陛下,还请陛下下令严厉彻查此事儿,微臣以为这帮子匪徒猖獗如此,令人堪忧啊!抢夺两位伯爷将军是小,其实为一个大阴谋啊!”
房玄龄不负皇帝陛下所望,将小事儿夸大,大到令李世民都嘴角抽搐了,但皇帝陛下还是在一扫众臣之后,一脸严肃道:“朕曾闻,那李小伯爷和秦将军不过田家农户出生,甚至那李小伯爷据说还是一路乞讨到的长安城,怎么会招惹上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