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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静和,刚刚回了宅子就叫了张泰过来。
“我有一封信,要急着送回京城查证,待会子我写完了信,你直接用杨总兵送的信鸽送回去,”她一面磨墨,一面安排着。
张泰自然应了是,在屋内候着。
不多时静和便写了信,团成一张小纸,交给张泰。
张泰已经学了军中信鸽传信时的注意事项。
他先是小心的将那字条塞进一个小羊皮囊,又将那小杨皮囊放入一个小铁球,在铁球中灌入少许液体,封了口,试了试结实与否,方才绑在了信鸽的腿上,将它们喂得饱饱的,才放了出去。
信鸽虽快,但从衢州到京城也要一整日的时间,邱浩接到了飞鸽之后,解下了铁球,一手捏住球体一手捏住环扣,两手一拧,便有带着极刺鼻酸味的液体从小铁球内流了出来,他晃了晃方才隔着衣裳打开铁球,取出羊皮囊,用一把小刀割开羊皮囊,取出了密信。
这铁球是当年兵部一位主事设计的机关,若是打开不得法,酸液流入球内,则会损失密信,还会伤了那误开铁球的人。
邱浩对研究出这铁球的人十分敬佩,他小心翼翼地拿了那密信去了老忠叔那里。
徐忠正和柴胡在一起说话。
“夫人的主意真妙,”柴胡夸赞道:“小的按照夫人的吩咐悄悄给礼部尚书傅大人送了信,傅大人先行上了一份奏折,说些什么历朝历代最忌讳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的事,尤其是那些联名上书的,往往就是为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利益。要知道朝堂中有不同的意见再正常不过,皇帝要广开言路,就是要允许大家发表不同的意见,如果大家都众口一词,说出来的话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皇上就得不到真实的意见,也就无法得到贤臣,这也是为臣者的过失。傅老大人还搬出许多古礼,说古代的君王都是怎么纳谏的,怎么博采众长的。总之有理有据,引经据典,掷地有声,金石之音,声可裂石,”柴胡在把所有知道的溢美之词有关的成语说了一通之后,才继续说道:
“要么说咱们皇上就是明君,对傅老大人的这封奏折十分欣赏,次日的大朝会上便当朝令太监宣读,并且表示他希望得到一群敢于谏言,敢于有不同意见的人,隐隐有把那些联名上书的人归为党羽的意思,如此一来,那些大人们提前打了预防针,本来就犹豫的更是直接拒绝了署名,原本署名的也都纷纷去求济王和裕王删去自己的署名,不然自己便要辞官不做,哈哈,这样一桩危机就这么容易消弭于无形了……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呢。”
这么棘手的事能解决,老忠叔也很高兴。
他捋着白花花的胡须,说道:“夫人说了,如果此计能成,你就是大功,若没有你事先侦查到裕王和济王结盟,要联合百官上书给皇上施压的事,夫人也就不能早作准备,这件事也就没有这么容易处置了,”
他说着在柴胡的肩头拍了拍,说道:“小子,果然是后生可畏,也就是夫人这会子事情多,国公爷的事又没有查清楚,不然夫人指定会给你升月例银子,说不定呀,还会给你配个好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