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萧锦有仇?”
林意没有下车,他卷起了车窗帘子,然后认真的看着这名明显不苟言笑的年轻人,轻声问道。
“有。”
这名肤色黝黑的年轻人在马背上对着林意行了一礼,然后道:“我父亲是司徒掣黄,只是在前朝时和萧锦有过过节,改换新朝时,我父亲并不算保皇派,但最后还是被萧锦所害,死在了流马关。”
“旧朝新朝改换,其中恩怨不少,但多数只得记在心里,但你和魏将军面谈时,便不避讳你的仇恨,说是加入铁策军,便是想着报仇?”林意认真的看着这名年轻人的眼眉,依旧轻声说道。
“不错。”
司徒念面色冷漠的点了点头,道:“其实我和他们另外几个不同,他们来看你和倪云珊这场戏之前,是根本没有想到要加入铁策军,但是之前便是想着要加入铁策军,才从北边赶了过来。只是时间正好凑到了一起而已。”
林意平和的简单问道:“为什么?”
“因为除了这里,整个南朝,都应该没有人敢收留我这样的人。”司徒念笑了起来,他笑得眼角出现了数缕皱纹,越发显得和年龄不符的沧桑,“魏观星本来便是不拘一格的将领,而你也是同样的人,敢收剑阁,便意味着无限可能。而且我听说你和萧家也不太融洽。”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意脸色不变,只是看着这名笑容里含着很多苦楚的年轻人,认真的说道:“只是国事和私仇之间,自然先以国事为先,我铁策军虽然可以容你,在你看来或许意味着将来可以报仇的可能,但在你有能力报仇之前,你必须和寻常的铁策军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也明白您的意思。”司徒念收敛了笑容,肃容道。
.......
“这七个人我查过,都没有什么问题。”
在林意和司徒念的谈话结束之后,和林意原本就坐在同一车厢的白月露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知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林意看着她说道:“如果有问题,你应该便早就对我说了。”
白月露没有再和他说什么,因为就在此时,那种很急的马蹄声,又从远处传来。
马蹄敲打着泥泞的路面发出的那种沉闷的声响,更是令人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三骑如飞而来,泥浆已经将马匹和他们的身上都糊满。
“岘城已破,二十日之内,你们铁策军必须到达泗城。”
这三骑都是军方的传令,在互相对过身份之后,为首的官员便只是异常简单的抛下了这样一句,便接着开始策马狂奔。
虽未有正式文书,但对方身份无误,这便自然是一道新的军令。
泗城的位置比钟离城更远一些,虽然只是半日的路途,但对于此时状况而言,也是不小的负担。
在日暮时分,接近依兰寨之时,又有军方传令过来。
“中倏城已破。”
天色已经阴暗,铁策军所有人的脸色也很阴沉。
一日连破两城。
岘城、中倏城虽然不是要塞大城,但两地相距不近,其中中倏城靠近宿城,而岘城却在他们要去援的泗城后方。
按照先前的军情,中山王元英的这支军队应该疲惫至极,但突然能够分兵长途奔袭,再怎么看,都是已经有新的军队到达。
“中山王元英大部,已经开始围攻泗城。”
在天还未明时,新的军情已经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