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喝了口微凉的茶水,他仔细的推究着倪云珊这句话的意思,有些迟疑:“便是说师姐你和我是真打,在战斗之中不会留手?”
倪云珊知道林意会错了意,便忍不住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管真打假打,我们这一战若真是开始,那从开始时便是演戏…那我为什么要打给别人看。”
林意更加迷茫,他愕然的看着倪云珊,“师姐你的意思是压根就不想打?只是这一战,不是一开始就是你提出来的?”
“我来,有些人才会来。”倪云珊看着迷惑不解的他说道。
“越说我越不明白,师姐你索性说透了吧。”林意苦笑起来。
“剑阁归入你手这件事,我觉得没问题,寒山寺大多数人也觉得没问题。在寒山寺有些人看来,我们打上一场,摆摆样子,至少也证明寒山寺的确出了很大力气,并非因为你和剑阁的态度变化就和剑阁直接混为一体,无视先前的仇怨。但在我看来,我寒山寺行事又何须看那些人的脸色。寒山寺自古以来都不算什么显赫的修行地,只相当于一些志同道合的修行者形成的学派,原本就不在于形,而在于精神和意志,寒山寺若不能简单明了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还有何存在的必要。”倪云珊没有什么情绪的说道:“既然我和寒山寺的大多数人赞同剑阁归入你手,那谁不同意,我们便对付谁便是。”
林意终于听得有些明白,震惊起来,“所以你压根就不想和我打…你只是想借这战将有些人引来,然后对付他们?”
“有些修行地和有些人自视甚高,总觉得有些事情必须经过他们的同意,或者按他们所想行事。”倪云珊点了点头,道:“只有狠狠教训过他们,他们才会明白自己错了。”
“我差不多明白了。”林意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倪云珊,先前他已经觉得倪云珊很高,但现在他却觉得倪云珊似乎更高了些.“只是我不知道师姐到底要如何做法。”
“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洛水城。”倪云珊看着林意,道:“尤其今日你和我见过之后,他们就更担心我们会不会事先谋划好,打一场双方都不痛不痒的架,所以他们一定会到场盯着看…等到他们到了,我便直接说我同意剑阁归入你铁策军,按我看来,那些自视甚高的人便自然不服,到时候我们便打到他们服。让他们明白,现在他们没有资格管,将来更没有资格管。”
林意渐渐惊讶的张大了嘴。
倪云珊所说的这些话完全便是平时闲聊般想到什么说什么,连用词都是十分随意,但这些话语,落入他此时的耳中,却是说不出的霸气。
“所以师姐你的意思,是直接告诉这些人,现在你就拍双手叫好,觉得剑阁交入我这个师弟的手是再好不过,谁不服就出来,看看你有什么资格不服。师姐和师弟打什么打,要打也是打你们。”林意梳理了一下情绪和他所理解的做法,然后看着倪云珊,用更加简单粗暴的语句说了一遍。
“谁不服就打谁,打到服为止。”
倪云珊神色十分平静,似乎本来就应该如此,她看着林意,接着道:“按我先前所想,这场所谓的你我之间的决斗,应该是让天下人看看我们这师姐师弟力量的一战,我会挑战我要教训的人,你也挑战些人….让人看看我们很不好惹。我在南天院见过厉末笑的修行,在我看来,连胜过两次他的你在实战上应该很厉害,在此之前,我那名师弟输给你,也印证了此点。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你最近受了伤。”
“现在你明白了我来这里不是想和你打一场演给那些人看,而是想打有些人。”她顿了顿之后,看着林意认真的问道,“现在的问题在于,你的伤势严重不严重?”
林意突然笑了起来。
这下换做倪云珊不能理解林意此时的笑容。
“师姐,你知道我一开始来见你时,考虑的最多的是什么吗?”他笑着看着倪云珊问道。
倪云珊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林意认真道:“我担心的是,和你战斗,不管最终胜负如何,太过浪费你的真元。”
倪云珊还是有些不解。
林意接着说道:“我的修行出了些问题…对于我而言,多和修行者交手,让我摸清楚我修行的问题是好事,所以我原本也想着要尽可能多的和人交手。只是和我交手的人,真元损耗应该非常厉害,我倒是不想让师姐你和我交手一次过后,便真元大量损耗。”
“我现在战斗没有问题。”
林意看着她,想了想,道:“真元修为若是不超过承天境中阶的修行者,我应付起来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且若是我们两个要分一下对手,你尽可以将真元手段十分独特,有些真元运用诡异手段的难缠对手分给我,因为我所修的功法,并不畏惧诡异的真元手段。”
听着他的这些话语,倪云珊异常干脆的点了点头:“明天正午,便在城南城门口那片空地上。我会花些时间想想我们分别对付哪些人…要胜便要胜得更酣畅淋漓一些。”
林意想着都觉得有意思起来,他有些感叹,“那师姐便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