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矮胖官员正是孙书文。
他急急的将马勒停,将缰绳直接往一名重铠军士手中一丢,便一个箭步掠进了内里,看着夏震的第一眼,便脸色有些发白的出声,“魏煞星竟然到了这里?”
夏震和这孙书文的关系平时便亲近,此时在孙书文面前他却不惺惺作态,看着孙书文这火烧眉毛的样子,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倒吸了一口冷气,“魏煞星...你怎生如此着急。”
“你真没听过此人名号?”
孙书文大皱眉头,道:“那你总该听说过济阴郡骆马湖一役?”
夏震呆了呆,旋即脸色煞白,“那个溺死了三千降军的边军将领,该不会就是此人?”
孙书文哭笑不得,“不是他还有谁。”
“......”夏震一时失语。
他无法将传说中的那名杀星和方才死皮赖脸像他求情保一级官阶的老军联系在一起。
天监初年,有一群在北魏边境归来的南朝老军不知为何做了马贼,后来辗转于淮州、豫州一带劫掠,聚了不少流民,声势越来越大。
后来这批马贼在济阴郡被边军击溃,有三千余人选择投降。
按照惯例,这些投降的大多会被罚去做苦力,甚至有些也会被边军挑选收编。
但不知为何,当年那名统军的边军将领直接将这三千余人全部捆绑了重石,全部投进了湖里溺毙。
天监初年的南朝原本便以维稳为主,而且当年那名边军将领也是未请示上阶将领便直接做了这样的决定,这样的杀戮在当年的朝野看来当然有些过于残忍。
那名统军的将领,自然也被夺了平寇的首功,遭受了严厉的责罚。
只是那名将领,便是今日的魏观星?
“这....这魏观星,到底是一个何等样的人?”夏震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孙书文,越来越觉得不对。
“这人是一个很特别的将领。”
孙书文苦笑了一声,道:“他在当年的北方边军之中,是公认的修为又高,又很会用些出其不意的手段来打仗的厉害将领,但他最出名的一点却是护犊和六情不认,还有不太听从兵部调令。”
夏震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如听天书。
一名将领不太听兵部调令,这是什么意思?
“听说魏煞星将自己的部下都看成亲生儿子一般,根本不让别军欺负,他的六情不认也是说在他的眼里,只要不是和他协同作战的,哪怕是同是我朝军队,在他眼里也和敌人差不多,平时相处根本不会留情。”孙书文也是依旧苦笑,他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边军名将,居然会一路流落到此,而且从当年领军十万的大将,变成了今日连四班都保不住的老军。
他顿了顿,看着夏震接着说道,“他时常刻意对军令置若罔闻,只是因为他战功的确显赫,被边军那些大将看重,而且大多数时候功大于过,否则他有十个脑袋,恐怕也被砍光了。”
“为什么要对军令置若罔闻?”夏震无法理解,在他的想象之中,越是那些对部下约束有方的将领,便自然是军令如山。
“传闻有好几个原因,有时据说他是认为兵部出军令的人太过昏庸,有些军令简直令人去送死,还有时据说是他太过护犊,不想平白让自己部下填上去送死,他转而会采取别的战法。”
“按自己的想法打仗...这岂不是拥兵自重?”夏震愕然。
“但他领兵的确折损极少,而且战功显赫。”孙书文忍不住摇了摇头,“而且这人除了打仗之外,也从不营私结党,所以他还活着。”
夏震听了这些话,心中却更加惘然。
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人?
“他修为如何?”
“现在不知,但当年溺死那批马贼时,应该已经入了承天境。”孙书文叹息了一声,“将才难得,只是未想到沦落至此。”
夏震看着显然是有些敬佩和同情魏观星的孙书文,莫名的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他原本被调至兵部管些车马,但方才向我求情,说想戴罪立功,去了铁策军。你觉得他是什么用意?”
他看着孙书文,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某件重要的事情,声音有些发颤。
(今天周日,照例看看电视早点睡觉,所以今天只有这一更,明天三更。这应该不算请假吧。昨天的章节字数多不算加更,前面欠着的章节依旧记着数,一定会补完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