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富贵心疼的看了眼覃曼,但看覃氏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抱着覃曼软声细语的劝着,“曼曼,乖乖的你进里屋吧,我就放点血不碍的。”
覃曼一脸灰败,整个人颓丧不堪,咬紧了嘴唇,看了眼柳月娘。
“好,好吧。”
也许是她猜错了,这死丫头哪有那么好的观察力,说不定真的只是楠楠的病情所需,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为了确保万一,她没进里屋。
覃氏在一边犹疑的上下打量着,心中一早扑灭的忧思再度窜上了脑海。
覃曼对楠楠的态度,真的太奇怪了。
那是身上掉下的心肝肉啊,知道能有法子救,那该不管三七二十一试了才是,可……
柳月娘用绣花针刺破了柳富贵的臂膀,垂下的头发很好的隐藏了她观察的视线,瞥到覃氏对覃曼的疑虑,嘴角微勾。
很快取出了一点柳富贵的血,柳月娘在覃曼紧张的视线中来到了柳月楠的身边,绣花针再度提了起来,眼看便要刺破柳月楠的手臂。
“啊,不行!”
覃曼快步扑上前,柳月娘手快的收回绣花针,堪堪避过。
“二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楠楠最怕疼了,你要干什么!”覃曼护着柳月楠的小身子,狠狠地瞪向柳月娘。
柳月娘侧身看向一边的柳富贵,“爹,楠楠是被气血阻塞了穴道,我用针刺激穴道,就没事了。”
“这么简单,那你还要富贵的血作甚!”
覃曼感觉自己入了一个坑,看到柳月娘眼底的讽意,心中一阵阵的发寒。
柳月娘摇了摇小碗里的殷红血液,“这个嘛,你待会儿就会知道了。”说完便推开覃曼,很快的下针,用另一只小碗接下些许柳月楠的血。
很快,柳月楠便睁开了眼,这一睁眼,便感觉被针扎般的疼,看到覃曼后,哭着抱住她,“娘,好疼好疼。”
“乖,乖,不疼哈。”覃曼笑得比哭还难看,很想把柳月楠推开,在这一时刻,她已经完全没了对柳月楠的疼爱。
那两碗血,就像根刺横亘在她的心头。
柳富贵和覃氏早就被欢喜冲昏头脑,也没顾及到柳月娘并未用到柳富贵的血,更没注意到她偷偷把柳月楠的血也装了碗。
覃曼注意到了,可是她不敢说。
看柳月娘带着两碗血离开,心头逐渐升腾起一股杀意。